序章 希望(2/3)

“你不能进去！”黑衣人的目光似乎具有穿透性，少年的想法在出现的刹那就已经被对方洞悉，他有些沙哑的开口。

少年原本已经前倾的身体顿时僵硬了下来，他低着头，努力压抑心中的恐惧，然后鼓起勇气，抬头问道：“为什么？”

黑衣人的双眼没有丝毫的波动，他眼中的其余情绪已经消失，只剩下平静。

“因为你不应该出去！”

这是非常霸道的一句话，就像你不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一般，有点可笑。但是从这个黑衣人的口中说出来，却是那么的自然，平静，和理所当然。

少年有些茫然，不解，他本能的认为不应该这样，但是当他想要反驳的时候，却又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因为他甚至连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都不知道。

“我想出去。”少年有些苍白的说道。

那个黑衣人静静的低头注视着少年，目光第一次有了变化，只是这一次却显得有些厌恶，他抬起手，就像是拍死一只苍蝇一般，拍打在少年的身上。

撕裂般的疼痛从少年的全身传递到脑海，他觉得自己似乎要昏死过去，但是心中无尽的渴望让他强忍着痛楚，从地上爬了起来。

少年目光倔强的看着黑衣人，虽然他没有再冲击，但是却在用眼神告诉这个黑衣人，他不会屈服。

黑衣人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伸出了一只手，在他的掌心，黑暗开始凝聚，转眼间就出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

少年并不认识这把剑，甚至不清楚这把剑的材质。但即便是以他的审美观都知道，这把剑实在是连普通都算不上，因为剑刃上坑坑洼洼，多了很多豁口。在豁口的边缘，已经生锈了。

一把剑，如果生锈了，如果剑刃不再锋利，那就意味着它将面临淘汰的命运。然而此时这样一把剑出现在黑衣人的手里，却让少年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黑衣人用右手握住粗布缠绕的剑柄，他怜悯的看了一眼少年，就像是在踩死蚂蚁之前，居高临下的俯视。

“刺啦！”

遥远的天上，轰鸣声突兀的传递下来，震耳欲聋。

少年来不及对黑衣人的行为产生害怕，他抬头一看，表情却立刻惊恐起来。因为他发现，一道金色的闪电，划破了亘古不变的黑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降落。

黑暗被游走的电光点亮，不复之前的死寂，当那道金色的闪电越来越近的时候，整个空间都开始扭曲，甚至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黑衣人抬起头，看了一眼那道金色的闪电。他目光平静，只是眉头却微微的皱了皱。

随即黑衣人不再看闪电，而是看向少年。片刻之后，他手中的剑轻轻一挥，一道黑色的剑芒朝着少年疾驰而去。

金色雷电降落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光芒已经盖过了那道光门，笼罩着整片空间，使得少年第一次有机会看清楚这个空间。

那是密密麻麻的剑，一眼望去，没有边际，只有数不清的剑不规则的插在地上。只是那些剑，却跟黑衣人手中的一样古朴，残缺，锈迹斑斑。

黑色的剑芒并没有受到雷电的影响，即便是雷电的光明也分解不了它的黑暗，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噼啪！”

一声炸响，整个空间大放光明。金色的雷电降落到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却并没有躲闪。随即黑衣人的身体开始崩解，只是他的目光依旧平静，甚至微讽的笑了笑，因为那道黑色的剑芒，已经将少年吞噬。

就像是一面镜子破碎一般，黑衣人所在的空间开始出现一丝丝的裂缝，缝隙中有着死寂的黑暗。一道电光在缝隙中走过，顷刻间就消失不见。

少年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只是瞳孔却开始收缩，他感觉到自己的头皮在发麻，小腿止不住的颤抖，眼前的一幕幕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他甚至不知道这个黑衣人为什么要杀死自己，死亡的气息就已经开始散发。

下一刻，剑芒彻底的吞噬了少年，随即消散。而空间里也不见了少年的身影，只有一块块破碎的晶块。

空间彻底的沉寂下来，只是那已经出现的裂缝却并没有消失，黑暗也没有重新覆盖这片空间，因为那些裂缝正在如同蛛网一般蔓延着。

漂浮的光门开始缩小，而在光门的照耀下，裂缝显得极为诡异，同时整个空间似乎已经注定了将要崩解，希望的火种已经燃尽，光门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但就在这个时候，天上那原本从少年身上飘散的点点星光，却忽然开始朝着光门聚集，起初只是一点点，但渐渐的，光点越来越多，形成了一条绚丽的光带。

光带飞过少年原本存在的地方，有一点微弱的光芒从缝隙中出现，艰难的躲避着黑暗的侵蚀，慢慢的升起，飘向光带。似乎想要和大部队汇集。

只是那一点光芒却实在是太微弱了，微弱到光带触手可及，却依旧无法融入，当在空中漂浮了几次以后，光点开始降落熄灭。

仅存的希望又将消失。

当绝望再次弥漫时，远处那开始缩小的光门却忽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随即从那光门中，传出一道无可抵挡的吸力，瞬间将那道光带和那点微弱的星火吸入其中。

光芒消失，空间再度暗淡下来，逐渐的恢复到了死寂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