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无因无果(1/2)

仙仙像是在看一场闹剧一样站在女人的面前，面上挂着和善的笑，44也飘了过去弯下腰来，仔细的盯着女人的面孔。不算精致的容颜因为恐惧而过度扭曲，已经看不到白日里的样子。脸上泪水鼻涕横流，狼狈可怜的狠，但听她的话却让人怜悯不起来。

【人类都是这样的吗？】

44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仰着头看着仙仙，面露疑问，眼中却带了几分失望意味。

“只是一小部分的人类这样罢了，大部分人类心都是热的红的，只有小部分心是黑的冷的，甚至是没有心。”

【你遇到过什么样子的人类？】

“我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类，笔仙在人类的认知中是神秘的，但偶尔会有人类想去尝试着接触什么，于是我经常会被召唤过来。遇到心地纯良的人类我也会偶尔实现他们并不算出格的愿望，无功无过的人类我会吓吓他，这种的就看她能不能过的了自己心里那关了。”

仙仙吹了吹指甲，随手指了指瘫软在地上的女人。

床上的那个男人皱着眉从床上下来，弯腰想要拉起地上的女人，女人却好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握着男人的手不松开。

“当初的事你也清楚的，是你们睡得她，不是我的事，你告诉她，这一切都跟我没关系，不要来找我。”

女人拉着男人的手指着面前的虚空之处，语无伦次。

男人的眉头越皱越紧，手上用力甩开了女人的手，他看向面前虚空什么都没有，等细看时却发现一个朦朦胧胧的黑影，什么都看不清楚，但身形越意外的熟悉。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向面前看去，那个身影清晰了许多，嘴唇轻启好像在对着他说着什么。

男人的脸色巨变，女人见状大笑出声。

“她来找你了，你们都活不了，我在下面等着你们。”

女人说完话，捡起掉落在地的匕首，干脆利落的抹了脖子，看不出之前双手颤抖的样子。鲜血喷洒而出，洒在男人的脸上，猩红的血液从脸上滑落到唇角，腥咸的味道让男人打了一个激灵。

“她输给了自己的恐惧。”

【那有人类战胜过自己的恐惧吗？】

仙仙摆弄自己手指的动作停了片刻，咔的声音响起，总是让44害怕她又一个用力折断了自己的手指。

“有，那也是一个女人，她不止战胜了自己的恐惧，也战胜了自己的良心。”

【那现在她在哪？】

“十八层地狱。”

【这是人类说过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

“不是，那个女人被打入地狱只是因为她害的那个人在底下找到了足够大的靠山罢了，这个世间哪有所谓的的善恶因果之说。”

【哦。】

总觉得再跟仙仙相处下去44会对人类失去善。

【那这个男人怎么办？】

44随手指了指那个男人，仙仙皱了皱眉，却选择了转身离开。

“我的出现与他无关，我与他无因也与他无果。”

【因果是什么？】

“因果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人类常说有因就有果，有果自有因。我的执念是因，你的出现便是果。”

【人类很神奇。】

“对，人类特别神奇。”

当天晚上回去之后，仙仙跟44说了好多和人类相关的事情，有那个女人的，有那个男人的，还有很久之前她遇到过的事情，44突然之间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仙仙的面前。不是因为仙仙的执念，只是因为仙仙能告诉她什么是人，哪怕有些片面，她的出现不是因为仙仙，而是因为有什么想让她了解人类。

这个想法深深的在44的脑海之中扎根，她试图去找9号询问，最后却仍旧没有下定决心。

【44:4号，我为什么出现？】

【4号：因为你想变成人。】

4号的回答特别的奇怪，因为想变成人，所以她出现了，是一个特别奇怪的因果关系。

【44：什么是因什么是果。】

【4号：无因无果。】

【44：可是人类讲究因果。】

【4号：但你不是人类。】

4号的话有点戳心，44特别委屈的抬头盯着仙仙看，看的仙仙都有点毛骨悚然的。

【仙仙，明天我们要做什么？】

“明天的话我们要去另一个剧组，那里也有人召唤我。”

【啊？】

44有点反应不过来仙仙的高效率。

“其他的笔仙们都不喜欢和人类打交道了，一个个忙着修炼，新生的笔仙又太小了，每次只能扫扫尾，我只能多跑跑了。”

【人类不会怀疑你的身份吗？】

“有一个人类会，就是白天我跟你说的那个副导，他很敏锐，连着好几个组了，他好像能感觉到点什么。”

【那什么时候结束啊。】

44是真的觉得自己在仙仙这里了解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她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

“这次就两个组，跑完明天就没事了。”

仙仙顿了一顿想了想回答了44，44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乏，仙仙看着她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随手将一旁的一条毯子递给了44。44接过毯子，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缩了缩身子闭上了眼睛。

44睡着了之后，仙仙拢起自己的长发，出了房间。当太阳刚刚打算露头的时候，仙仙从外面回来，披散着长发变成了之前的样子，随手拍了拍44，44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打量了一圈才反应过来，软软的跟仙仙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