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44 你在说谎(2/2)

“程凉岸，你这几年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温秉这样问时，已经没有多少气愤，取而代之的是惴惴不安的迷茫。

“对呀，我遇到了很多好玩的事情。”程凉岸迎着晨风伸了伸懒腰。

“你这几年做了什么？我听朱老板说，你在到拳权山之前消失过两年。”

“我在讹浮弥住了两年。”程凉岸呷了一口咖啡，“讹浮弥虽然不缺好吃好喝，但是我还是腻了。”

“讹浮弥？那是狐灵言化的地方。”温秉半信半疑地盯着她，“讹浮弥是异兽群居的避难所，你竟然愿意去那里？而且我与讹浮弥的主人言化是故交，他向来不喜欢人类，更何况是有薪脉的程家人。”

程凉岸故作高深地摇了摇手指：“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嘛......”她挑着眉毛，“你说他不喜欢人类？这话不准确，有时候他还是喜欢的。”

“嗯？”

“我去住的那两年，他就喜欢......言化是我的前男友。”程凉岸晦涩地笑了笑。

“什么？”温秉恍惚觉得自己听错了，但这话却像印章一样，一戳子印在他的脑海中。“你和言化是什么关系？！”

“我和讹浮弥的主人，言化先生曾经是那种关系。”程凉岸愉悦得很，挤眉弄眼地觑着温秉，“你懂的呀。再说了，要不是因为对他感兴趣，以我的脾气，能去跟异兽扎堆？”

感兴趣......

温秉觉得味蕾发苦、鼻腔发酸，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全身的力气被程凉岸可恨的笑抽取了一大半。

程凉岸端着快要见底的咖啡，陷入对往事的追忆中：“你问我为什么现在从讹浮弥出来了？”

温秉狠狠地咬牙：我根本没有问！我不想知道！

“因为我们感情破裂了，悄悄告诉你，我是被甩的那一个。换句话说，我失恋了呀。失恋对女人的打击是其他事情无法比拟的，你看我，日日伤心、夜夜惋惜，所以才把体质熬得这样差。”

温秉按压着翻腾的恼意：“你不要跟我东拉西扯，我在问你薪脉的事情！”

生气了呀？程凉岸暗暗发笑：“好吧，看来是真骗不到你。没错，我自己剥了自己的薪脉。”

“你......”

“这是当然咯，自己的薪脉，除了自个儿动手，别人轻易也看不出来藏在哪里呀。”

温秉几乎想将程凉岸的脑袋敲开一个洞，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看看到底装的是什么。“为什么？！”

“你刚刚已经替我说了呀。”

“......”

程凉岸顿了顿，才煞有介事地娓娓道来：“都怪言先生当年太迷人，我那时对他抱着狂热的兴趣。但是他呢，不喜欢人类这一点名扬在外。更何况是我这个不久前才将天公局和两脉搅得一塌糊涂的混蛋呢？”

“所以他逼着你自断薪脉了？”温秉怒形于色，早将先前的间或克制间或不合时宜的笑抛于脑后。

程凉岸当下更新了对温秉的评价：喜怒无常。

“当然没有！”程凉岸嗔怪着瞥了温秉一眼，“言先生才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我是自愿的。”

“......你自断薪脉取悦于他？”温秉艰难地下了令人心痛的结论。

程凉岸颇为自豪地笑：“效果显著，言先生那两年对我非常爱怜，好吃好喝的全供着我......”

正说着，温秉手上的杯子应声碎裂，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捏法，那杯子发出嘭的一声闷响，立即就碎成一堆四分五裂的小片，顺着黑色的温热咖啡溅落在桌案上。

一些咖啡顺着温秉僵硬的手指滑入袖口，染在雪白的袖角上，晕成一大朵黑暗压抑的雾花。

“程凉岸，你在撒谎。”他给了这样一个评价，便默默起身走了。

“唔？”程凉岸回顾前情，逻辑合理、言辞确凿、人物真实，温秉为什么就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