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卖菜(1/2)

云无心以出轴，鸟倦飞而知还。

大青山下，严瞳一袭青衣，独行于山林间。

此时已是巳时，要进城的庄户人家早就披星戴月的走了，也就只有严瞳不心急时间，慢悠悠地闲逛，时而摘朵俏丽小野花，时而逗弄一下林子里的小动物，好不快活。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

滴答滴答滴归期杳杳几光阴

严瞳一路尽情的吟唱着现代歌曲，江南空灵的曲调飘扬在幽静山峦中，轻轻拨动着心底那根思乡的心弦，多日里深入骨髓的孤寂随着歌声弥漫开来，微微的夏风，沙沙的枝桠声配合着这个孤独的旅人，奏出丝丝缕缕孤苦伶仃之意。

来一趟县城并不容易，严瞳也没有想要每天都走十几里路来县城的意思，因此她卖的蔬菜价格订的比菜农们高多了。

而在集市上的人们大部分都是些小市民，县城里生活不容易，柴米油盐样样都要钱，买个菜都要货比三家，再来点搭头，因此即使严瞳篮子里的胡瓜再怎么水灵粗壮，韭菜再怎么青绿鲜嫩，一问价格都望而却步。

“小娃娃，你说你一斤韭菜定价恁么高做甚，一斤韭菜十文钱，都能买几合米了！”

严瞳旁边的一卖山货大叔眼瞅着严瞳的价格吓跑了好几波客人，忍不住劝道。

严瞳低头瞅瞅自家的蔬菜，个个水灵灵，而且这还是空间里种出来的，功效或者口感都是顶级中的顶级，一流中的一流，卖七八文钱我还嫌少呢！

因此淡笑不语。

大叔摇摇头，这会子他卖的山货也没人上来问询，得了空，以为严瞳是那等不懂卖货瞎定价的，随死了闲心要好好教导严瞳一番。

不过还没等他再次开口，严瞳的前面又蹲下几个妇人，嘴唇微张，又闭紧。

“小郎君，你这胡瓜作价几许啊？”

“小郎，这韭菜又是多少？”

“小郎君，为何你家菜蔬卖相如此好？”

因为严瞳的一条粗布从头发裹了半张脸，因此大部分人都以为她是一位男孩，唤她小郎君，不过小孩子年纪小，声音尖细，一时倒也分辨不出来。

“十文一斤。”

几位正满脸笑容挑好东西的妇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不可置信道:“多少来着？”

严瞳老神在在回答:“十文一斤。”

“哎！你这娃子，别的人都卖四五文，你卖十文，莫非你这胡瓜韭菜都是神仙种的，要这么多！”

一位妇人立马翻脸了，表情愤懑，一双柳叶眉激动地倒竖，为平凡的五官增添了几分凶恶感。

“就是，就是。”另外两位妇人也纷纷指责。

严瞳暗地里嘀咕:“我这虽然不是神仙种的，可也是在空间里种的，不是神仙胜似神仙啊！”

不过严瞳见她们没立马走人，素手还抓着一根胡瓜，就知道她们舍不得自己家的菜，心里暗道:“有门。”

“就凭整个大风县我的菜最好！”

严瞳声音洪亮，自信满满。

那三个妇人互相对视一眼，心里也认同，不是她们吹，这三位妇人都是常住在县里的老居民了，哪家的菜最便宜，哪家的肉最好早就一清二楚，自问找遍整个县城都没有比这小娃娃家更好的蔬菜了。就算是县里的大户人家家里，也没这么水嫩新鲜的菜蔬。

她们也动心，可是，这也忒贵了！

斗米小民需要讲价，占点小便宜啊！

“三位客人认不认同？”严瞳问，一双透露在粗布的眼睛又黑又亮，有如珍贵的黑宝石。

“小郎君，再便宜点，五文一斤。”

五文一斤！严瞳倒抽一口气。果然自古大妈出一家，砍价压货都厉害！甭管三七二十一，砍价先砍一半。

“不行。”严瞳摇摇头。

“小郎君，你便宜点，下次你来这，我还来买。”

妇人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丝丝蛊惑，可是严瞳仍就淡定不语。

“哎呀！这也忒贵了！”两个妇人觉得严瞳意志坚定，不好砍价，碎了两口起身去别的摊子。

只有一个妇人了，严瞳漆黑的眸子仔细观察着这人。

她头上插着一根银簪，耳饰也挺漂亮的，身上的料子不知是什么，不过感觉比一般百姓的都要好，这家人应该不愁吃穿，是个潜在客户。

得出了结论，严瞳也不着急推销，该买的还是会买的。

她盘腿坐下，轻闭上眼，感受着古人的喧嚣。

妇人还在犹豫，她家虽有些余钱，可也得精打细算过日子，又想到自家男人昏后归家，总想买些好的，一时间纠结不已。

憋红了脸颊，犹豫着问:“小郎君，我可尝尝一小块胡瓜。”

“可以。”

严瞳觉得没问题，点头，直接用手掰断一根黄瓜，递给她半截，自己嘴里塞半截。

“嘎嘣。”严瞳咬下第一口，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黄瓜特有的青甜汁水在口腔里迸发蔓延，瓜肉凉爽，严瞳微咪着眼慢慢享受。

那妇人尝了一口就知道这胡瓜果然非凡，无论是爽脆的口感还是清甜的黄瓜汁，一下子吸引了她，吃了几口便不舍的放下，说:“小郎君，这个，这个都要了。”

“五十文。”

四根黄瓜一把韭菜五十文又让妇人心疼不已，可想想刚才嘴里尝过的口感，又觉得物有所值。

咬咬牙就付了钱。

严瞳收了钱假装放怀里其实一下子扔空间了，又淡定的盘腿坐下观看这市井民生。